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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菜钱】心动

而我在等你

BEMYUNIVERSE:

心动

>>蔡徐坤x钱正昊

*主蔡徐坤视角






我可能陷入了一场,不该发生也无法控制的心动里。 ​​​




01


和其他练习生不太一样的是,蔡徐坤第一次见钱正昊是在宿舍门口。


行李箱密码到底是什么。

直到站在宿舍门口十分钟后,蔡徐坤都没有想起这个问题的答案。好不容易决定暂时放弃先进门时,又发现自己光顾着想密码忘记找拿选管拿钥匙了。

早上接连遇上两个意外的蔡徐坤有些泄气,索性把拉杆收回去坐在箱子上,探着脑袋望穿了走廊尽头,盼着自己的新室友快一点来。

不对,要带着钥匙来。

一顶黄色的毛线帽探出了电梯口,帽子的主人个头不高,费了半天劲才把手上拖着的箱子搬出电梯。

来了,来了,是我的室友吧。蔡徐坤心里念着。

小黄帽底下压着的几缕蓬松的金发翘在脑袋前,一副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。是感冒了吗?鼻尖像只小兔子一样泛着点淡淡的红,长了一副乖乖懵懵的样子。

可爱。

蔡徐坤想到了很多形容词,但在这个摇摇晃晃的小企鹅走到自己面前,还没有开口说话就摸着后脑勺笑起来的时候,脑袋里所有的形容词只剩下了这一个。

“嗯…你好,我叫钱正昊。”

他又在笑了。

小家伙看来语文还不怎么好,蔡徐坤对他的印象又加了一条。

“你好,我是蔡徐坤。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喽,请多关照!”


02

其实钱正昊是一个不善言辞但很温柔的小孩,蔡徐坤常常跟别人这么说。


结束了第一期的录制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
四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,才发现空调原来没法制热。秦子墨打了个招呼跑去找了其他觉醒东方的练习生,周锐索性帮着蔡徐坤开始列举密码的可能性。

钱正昊只是一声不响的坐在上铺,盯着换下来的衣服上导师评级的标签发着呆。

在蔡徐坤打了一个喷嚏捏捏鼻子说冷的时候,钱正昊又噔噔跑下床在包里拿出手机戴上眼镜,手指对着屏幕敲了一通。

空调在第二天修好了。

新宿舍里漂浮的点点灰尘,在阳光洒进来时统统暴露无遗。易过敏体质的蔡徐坤开始稍微有些过敏了,骨节分明的细长指节常常染着突兀的红。

看上去怪难受的。钱正昊捧着蔡徐坤的手,连轻轻触碰一下都小心翼翼的样子,就像是捧着一件珍贵又易碎的宝物。

蔡徐坤被钱正昊这个样子逗笑了,他这才注意到,钱正昊的手大到有些不符合他的年龄与长相,大到自己的手放在上面看上去都小小的。

钱正昊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盯着自己笑了,但也跟着蔡徐坤笑起来,笑到眼睛弯弯的眯成一条缝。

不过没关系,相信我很快就会好的。钱正昊说。

蔡徐坤的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,多了一瓶过敏药膏。

很久以后离开大厂的时候,蔡徐坤才从选管那里知道:第二天莫名其妙被修好的空调,是钱正昊那天晚上悄悄的找了选管,报告了空调的问题。

那瓶放在他桌上的过敏药膏,也是钱正昊揣着自己的小钱包找到工作人员哥哥,拜托他出门的时候帮忙买的。


03


十七岁的钱正昊总是问倒十九岁的蔡徐坤。


这天过的不是太好。

蔡徐坤晚饭时才听和钱正昊同在B班的练习生说,小家伙今天因为误会被批评了。

耳机没拿到是真的。

没有耳机的钱正昊不愿在练歌时间不够的情况下再麻烦大家,每次蔡徐坤提出借给他用时,他都笑一笑说,我不用啦,谢谢坤坤哥。

有天因为睡觉太早半夜醒来的蔡徐坤,看到的却是怕打扰到室友休息的钱正昊,一个人坐在走廊里揉着眼睛,缩在袖子里的手捧着边角都有些翘起来的歌词纸,小声又认真的在唱着歌。

可是钱正昊的努力也是真的。

因为吃饭之余听的这一两句闲嘴,蔡徐坤饭也没心情吃了,不住的在想:钱正昊现在怎么样了,这个爱笑的小孩,现在在哭吗?

在王子异第三次问自己发什么呆的时候,蔡徐坤才过回神端好餐盘站起来,为自己要提前离开表示了歉意。

蔡徐坤自己也说不清原委,他也知道吃完回去也可以,晚一点也没关系,钱正昊又不会跑。

但是他很想快一点见到钱正昊。

宿舍的门没关,钱正昊坐在窗前,看上去已经坐了很久。

风从窗口吹进来,把钱正昊轻轻的、带着点轻颤鼻音的歌声也吹到了他耳边。

他还在练主题曲啊,蔡徐坤准备敲门的手在空中悬了几秒又放下来,生怕打扰了他一个人独处的时间。

这个特别爱吃零食的小家伙,今天连饭都没吃。

黄昏欺近,天慢慢的黑下去,周身被温暖的橙色烟火包裹着。没开灯的房间里,孤独又落寞的小小背影看上去快要被黑夜吞噬了。

钱正昊的脑袋有些摇摇晃晃的,好像快要睡着了。他原地跺跺脚好像想让自己清醒一点,转头准备拿桌上那瓶水喝一口时,看见了站在门口出神的蔡徐坤。

等了,很久了吗?钱正昊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,大概也是本身不温不火的性格,他看上去不太惊讶。

蔡徐坤没有的有还没说完,腿因为站了太久有些麻木,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一跤。

太糗了,仅次于在舞台上忘词错动作的糗。

钱正昊像是没忍住似的噗嗤笑了。

还不是昊昊你唱歌太好听,我听到忘记时间了。蔡徐坤咳嗽两声想让他尽快忘记刚刚的小插曲,赶紧换了句早已准备好的自认为无比自然的台词。

你知道了啊。不知道是因为练歌太久还是哭过的原因,钱正昊本就低沉的嗓音带了些沙沙的质感。

我演技很差吗?不要这么快揭穿我吧。蔡徐坤装作有些沮丧的低下头笑了,走过去揽着钱正昊的肩坐在床边。

他也知道,这个总是在傻笑的聪明小孩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。

哭了吗?蔡徐坤伸手轻轻捏了一把钱正昊软乎乎的脸蛋。

没有。钱正昊转过头用手遮住红红的眼眶,冲蔡徐坤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
一前一后的口是心非,但彼此都心照不宣。

坤坤哥,钱正昊突然开口说。是真的,越努力越幸运吗?

蔡徐坤被他问住了。

说实话,他也不知道。他把过去清零一个人来到这里,来赌一个不确定,结果会好吗?努力会幸运吗?他也不知道。

我只能这样告诉你,不一定。通过别的途径的确可以走更轻松的路,比如金钱,比如权力。不要选择那条路,不要让世界污染你,你就做自己想做的,你干干净净的上坡路会有一点辛苦,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?

蔡徐坤声音轻轻的,像是怕伤害到这个单纯的小家伙,蔡徐坤一手拖着钱正昊的后脑勺,又垂下来理顺他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。他想要期待一个很好的结果,但也什么都做不了。

我明白。钱正昊垂着脑袋,像是在暗暗的和自己较劲。

蔡徐坤总以为这里的夜色要温柔些,他突然明白,原来温柔的不是夜晚,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家伙。

钱正昊抬起头望向他欲言又止,停了几秒有点苦涩的牵着嘴角勉强笑笑,等我被淘汰,我就出国念书了。

蔡徐坤张张嘴却说不出话,

他想说不要。



04

我可能要被淘汰了。

这句话钱正昊跟蔡徐坤说过很多遍,临近36进20的录制时尤甚。

昊昊你相信自己好不好,你唱歌多棒啊!蔡徐坤总是一边给他肯定,一边敲敲小家伙的脑袋让他不要瞎想。

钱正昊总是乖乖的满口答应,好好好,不瞎想。转眼又能看见他从包里掏出那本蓝色的托福资料反复翻看,蔡徐坤又气又无奈,只好安慰自己:孩子读书好啊,好好读书真好。

我不好。

真实感觉到即将要分别的感觉真的很不好。特别是想到那个总是挥着小拳头说着,坤坤哥你一定会c位出道的小家伙有可能会离开,蔡徐坤心里总是空空落落的泛着苦味。

他想和钱正昊一起出道,他甚至想可以像第一期录制时的自选坐那样,两个人一个坐六位一个坐七位,出道的时候好有个伴。

可惜愿望总是愿望,在每次顺位发表之后,蔡徐坤只能在上台前捧着他的小脑袋抱的久一点再久一点,因为站上一位以后的蔡徐坤要垫着脚向下面看上半天,才能找到染了深色头发的小家伙的后脑勺。

这一次钱正昊站在十位的位置上了。他转过头去偷瞄蔡徐坤,看见他也正在看着自己,在视线相碰的瞬间蔡徐坤迅速举起双手框在嘴边,做出小喇叭状对钱正昊做着“你看我说的吧”的口型。

钱正昊眼神懵懵的,脸上的笑容一分未减,看上去还沉浸在惊喜的排名中没缓过神来。

蔡徐坤感觉自己的眼泪要掉下来了,赶紧挥挥手让笑嘻嘻的小孩转过头去,说着别一会镜头没拍到正脸要被剪辑掉了。

其实更多的还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流眼泪,他希望下一次在这里,不要伤感也不要离别,他是真心的。

一起出道吧。

蔡徐坤对着钱正昊的背影说。


05


其实站在人群中的钱正昊很好认,他总是把背挺得很直,双手交握搭在身前稍微昂起头,不笑的时侯像个谦逊又体面小王子,一笑起来就还是那个家教成绩都很好的小高中生。

在学校很多女生喜欢你吧?

宿舍夜聊中三个哥哥也有用这个问题八卦过高中生钱正昊,周锐第一个“哎哟哎哟”的故作一副很懂的表情,拉着秦子墨的胳膊一起围上去起哄最小的弟弟。

我觉得肯定有哎!首先你看我们昊昊,长得帅,性格又好,低调,你看——还多才多艺,唱歌贼好听,我要是女生我就喜欢这样的。

周锐一手拍着地板,另一手扶着耳朵有点红红的钱正昊,嘴上还不忘招呼着蔡徐坤。哎炼仙丹的别光点头啊,你也说两句。

蔡徐坤条件反射似的脱口而出,我也喜欢昊昊这样的。

还没来得及后悔,蔡徐坤就清晰的感觉到脸颊的温度在升高,周遭的空气在热乎乎的暖气房里有些烫。

这回轮到蔡徐坤脸红了。

秦子墨恍然大悟的点点头,原来蔡徐坤的理想型是钱正昊。结果下一秒怀里的咸鱼玩偶收获了一个巴掌,来自身旁挤眉弄眼的周锐。

那晚没等到钱正昊的答案,秦子墨和周锐被淘汰离开了。

在学校很多女生喜欢你吧?再问起这个问题时,宿舍只剩下了蔡徐坤和钱正昊两个人。

嗯……有吧。钱正昊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,组织了半天语言半天才憋出了三个字。

语文是真的不好啊小家伙,蔡徐坤看他明明说着感情问题也是一双笑眼弯弯,因为不好意思低着头乖乖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。那你有喜欢过别人吗?

有过……吧。钱正昊的脑袋埋得更低了,索性用双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蔡徐坤。

喜欢是什么呢?蔡徐坤敲敲他的脑袋。

说不清,但是有一句我唱过一首歌叫《All Of Me》里面的歌词可能有喜欢的感觉。钱正昊把遮住脸的手拿开支在膝盖上撑住下巴,谈到音乐的他好像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。

You're my end and my beginning
Even when I lose I'm winning

你是我的终点与起点,就算失败我也权当胜利。

不知道是钱正昊的美式发音过于好听,还是今晚的月色温柔晃了人的神。一向注重仪式感的蔡徐坤,想跟钱正昊表白。

你是我在这个陌生环境里的起点,你也会是我的终点吗?午夜的钟声敲定了蔡徐坤的决心。

昊昊啊,我很喜欢你。他说。

愚人节快乐坤坤哥,钱正昊笑了。

蔡徐坤感觉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被踩了一脚急刹车。原来钟声敲响后的那一天,是四月一号。




06

总决赛的那一天,钱正昊没有哭。

钱正昊完美的完成了决赛舞台,蔡徐坤是c位。他为每一个登上出道位的练习生鼓掌,又鼓掌,但他们离得太远太远了,远到蔡徐坤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几分羡慕几分悲伤。

蔡徐坤总是抱着一点希望,他想每个人都能留下来,但唯独最希望最后还未公布的九位是钱正昊。

催票有他,九位不是他。在舞台的两端,两点星星燃起的希望又重新熄灭了。

宣布十一名的时候,蔡徐坤觉得他不哭还不如哭呢。

在钱正昊的脸上他看到了太多。

失望,落寞。羡慕,祝福。他的每一个情绪都让人心疼。他冲台下的粉丝牵着嘴角勉强的笑着,里面本应藏着星星的眼睛却为了憋住眼泪有些泛红。

钱正昊总说自己要被淘汰了,但却是最认真的练习每一个舞台的那一个。语文不太好的小家伙懂得用努力换认可,用行动证明自己。他总是很爱唱歌,永远善良,无论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总是愿意笑,可是今天看到他笑,蔡徐坤怎么也高兴不起来。

蔡徐坤在最高的地方哭的稀里哗啦。

走下台的一路上,他为四个月的旅程结束掉眼泪,为到场却无法一起站上舞台的练习生们掉眼泪,为一直支持自己的父母和粉丝流眼泪,为一直坚持努力没有放弃的自己流眼泪。

在钱正昊一直背对着他时,蔡徐坤克制不住的感到难过。

钱正昊回头看他,他赶紧吸住鼻子让看上去自己不那么哽咽,好看的脸颊上留下的一条条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擦掉。

哭吧,今天流的是开心的眼泪。钱正昊伸手揽着蔡徐坤的后背拍一拍,好像他才是那个成熟的哥哥。

蔡徐坤没绷住,下巴抵在怀里的钱正昊颈窝里哭了。

最后的拥抱,比平常都要久一点。


07


蔡徐坤一夜没睡。

隐隐约约能听见从上铺传来的小小抽泣声,他想开口安慰,却也不知该说什么。不开口或许更好吧,在台上一直表现得很坚强的昊昊,一定也不想让别人自己自己有偷偷哭过。

一大早的航班,即将要带着两个人飞往不同的地方。

蔡徐坤直接去美国准备出道,钱正昊说要赶回家给妈妈做牛排猪排羊排。

蔡徐坤的航班比钱正昊晚一个小时,他絮絮叨叨语无伦次的反复嘱咐钱正昊,一定要照顾好自己,保持联系,手机记得开飞行模式。

他害怕一分别就再也没有机会,没有人再举着小手要去全时跑腿买泡面,没有人在睡不着的时候一起聊天蹦迪了,他们要分开了。

知道,我又不是小孩子。钱正昊笑了笑,就好像在宿舍门口第一次见面那天。

在堵到水泄不通的人群中,蔡徐坤艰难地挥着手跟他告别,目送着一步三回头的小家伙去了登机口。

蔡徐坤抓着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。

“愚人节不是给愚人过的节,是给缺少一点勇气告白的人,一次说真话的机会。”

爱者懂忍耐,因为明白月圆需要时间。
而我愿意等你。



08


再打开手机的钱正昊,微信里有两条未读消息。
一条是妈妈询问自己的情况。
第二条是蔡徐坤,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。







-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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